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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宋佩芬；陳凌希
我热爱柏林的秋天！就我充满偏见的态度而言，到了秋天，这里绝对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美!
然而，这个秋天我原本没有计划到柏林的，没想到柏林最著名的Techno俱乐部#Berghain在3月7日因疫情关闭后，重新开放的那天，我会身在柏林。
8月底我在苏黎世时，接到英国政府将瑞士列入14天隔离名单的消息。虽然我已经计划几天后要从苏黎世到慕尼黑，参加阿布拉莫维奇的歌剧《玛丽亚·卡拉斯的七次死亡》的首演，但我知道如果我在歌剧结束后回到伦敦，将需要在伦敦度过2个星期无聊的自我隔离期。
我知道伦敦封锁期间是什么样子的，在当时我听遍瓦格纳全部的歌剧，学会拉赫玛尼诺夫的所有钢琴协奏曲。
STUDIOBERLIN/Berghain,RirkritTiravanija,courtesyneugerriemschneiderBerlin,FotoNoshe
但不，我不想再面对那种孤立，再也不想。
当我离开苏黎世时，我已经决定在德国度过整整14天的科罗娜(CoronaVirus)流放。柏林是我经常去的城市，也曾经是我的家。在慕尼黑之后，它自然而然地成了我自我流放的城市。
既然这样，Techno俱乐部Berghain夜店就必须在我科罗娜流放的行程上！
1
明天是个问题
BerlinStudioBerghain
不用说，当我得知Berghain与柏林艺术家合作，以《柏林工作室》(BerlinStudio)为主题举行展览的消息后，我马上兴高采烈地要公关公司帮我报名参加媒体参观。
参观Berghain从Techno殿堂摇身变成展览空间，展示位柏林艺术家的作品，而且其中大部分是在城市封锁3个月期间创作完成的。
滑动查看艺术家名单
YeroAdugnaEtichaNevinAladaKetutaAlexi-MeskhishviliTaminaAmadyarKatjaAuflegerKhaledBarakehSamBarkerYaelBartanaJagodaBednarskyDirkBellJuliusvonBismarckKévinBlindermanJohnBockMonicaBonviciniLedaBourgogneArminBoehmMarcBrandenburgJonasBrinkerAABronsonAngelaBullochNinaCanellJulianCharrièreMarianaCastilloDeballZuzannaCzebatulMariechenDanzJesseDarlingTacitaDeanSimonDennyTheaDjordjadzeAleksandraDomanoviElizaDouglasHannahSophieDunkelbergSamDurantJimmieDurhamMarteEknsJessicaEkomaneOlafurEliassonElmgreenDragsetHeinerFranzenSimonFujiwaraCyprienGaillardIsaGenzkenLukasGlinkowskiKatharinaGrosseStephanieGudraPetritHalilajAlvaroUrbanoHeXiangyuStefanieHeinzeLeilaHekmatLotharHempelCallaHenkelMaxPitegoffGregorHildebrandtYngveHolenKarlHolmqvistKláraHosnedlováNadiraHusainAnneImhofImanIssaVerenaIsselSergejJensenejlaKameriRichardKennedyCosimazuKnyphausenCarolineKryzeckiTegeneKunbiAlicjaKwadeOliverLaricLindsayLawsonJeewiLeeKlaraLidénKetoLoguaSvenMarquardtJonathanMonkSandraMujingaCarstenNicolaiKatjaNovitskovaHenrikOlesenAudeParisetMaxPaulPelesEmpireManfredPerniceNathanPeterJuliaPhillipsAdrianPiperBettinaPousttchiJosephinePrydePuppiesPuppiesSophieReinholdRobinRhodeJimmyRobertWillemdeRooijShirinSabahiCemileSahinMichaelSailstorferThomasScheibitzSarahAncelleSchnfeldJeremyShawTimurSi-QinAndreasSlominskiTobiasSpichtigMarieSteinmannChristineSunKimWolfgangTillmansRirkritTiravanijaRosemarieTrockelNasanTurAnnaUddenbergVironErolVertDanhVōRaphaelaVogelPeterWchtlerAndroWekuaPeterWelzThomasZipp
那是一个美丽的九月天，我从住在著名的BorosCollection旁边的朋友家出发，沿着施普雷河（Spree）走了近一个小时，沿途欣赏着美丽的秋日夕阳。
STUDIOBERLIN/Berghain,RirkritTiravanija,courtesyneugerriemschneiderBerlin
FotoNoshe
还没到Berghain时，远远地就可以看到楼前顶上挂着一个巨大的横幅，上面写着《MorgenistdieFrage》（明天是个问题）。这是泰裔阿根廷艺术家RirkritTiravanija的作品。
这句话来自美国爵士萨克斯演奏家OrnetteColeman年的创作《明天是个问题》（TomorrowistheQuestion）。然而，和Coleman节奏紧凑的摇摆即兴比较，由于Berghain因疫情而被迫关闭，Tiravanija的德文翻译读起来颇为凄美。
我到的时候，大楼附近异常安静。我是不是弄错了日期？幸好有一个人走过，指着一扇紧闭的门说：你要敲门！
我于是敲了门。
2
拒之门外
STUDIOBERLIN/Berghain,LOVEDirkBell
FotoNoshe
开门的不是普通的肌肉发达的安保（Bouncer），而是一个身材高挑的金发美女：你登记参观的吗？
我立刻骄傲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她花了几秒钟看了看手中的纸，说：“恐怕你的名字不在名单上。”什么！？但我确实要求列入名单。你是在告诉我，我白白浪费57分钟老远走来吗！？我试着跟她玩无辜无知加强硬的游戏。
这一招没用，她绝对比我过去在Berghain面对的安保还要态度强硬，虽然Berghain的安保是出了名的挑剔，管谁让进谁不让进。
我站在门口，盯着DirkBell的作品，一座用粗壮的钢棒用交错的字母拼出了LOVE的雕塑，感觉自己无爱又无助！我的心也在颤抖。
JulietKothe,KarenBoros,ChristianBoros,OrganisatorenderAusstellungSTUDIOBERLIN
FotoMaxvonGumpenberg
几分钟后，我看到KarenBoros从里面走出。Boros是柏林最瞩目的当代艺术买家，也是组织这次柏林工作室在Berghain展览的关键人物。
Boros认识我，所以我和她聊了一下，希望私下能套关系，让她带我进去看展览。但这也没有用，连展览组织者都帮不上忙！
规则就是规则。如果你的名字不在名单上，你就不能进去。
3
没人能走遍所有角落
Berlin’sBerghainclubhasreopenedasatemporaryartgallery
FotoMajaHitij/GettyImages
充满失望地，我回到家给公关公司写了一封邮件，要求给我代表的RollingStone大水花一个参观的时间段，2天后我被批准了!这一次，是在下午3点。
我很清楚Berghain为了让参与者更切身感知空间的一切，“NoPicture”禁止拍照政策。这也是网上没有很多内部照片流传的原因。
但我没想到这个规定也适用于展览。所有人一踏入建筑，手机镜头就必须立即被贴上贴纸。
虽然门口没有安保，但所有访客都要有导览陪同，如果被人看到你自己在这里胡乱转，会立即被赶出去。所以也没有人能走遍Berghain的每个角落。
我是五人一组，加上两个导游，一个带路，另一个在后面，确保没有任何一只迷途羔羊。
见到的第一件作品是一个巨大海洋浮标，从天花板悬挂而下。这是德国艺术家JuliusvonBismarck的作品《DieMimikderTethys》（特提斯的面部表情）。
JuliusvonBismarc,DieMimikderTethys
FotoPalaisdetokyo
浮标通过传感器连接上大西洋中的浮标，虽然悬在半空，动作依旧如同在海洋上摇摆，它可以被看作是俱乐部中舞者的影子，也可以被看作是Berghain和其他柏林俱乐部的不确定的未来。
和Bismarck的《浮标》一样，展览中也有很多作品提到舞蹈动作。土耳其艺术家NevinAladag穿上高跟鞋，随着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翩翩起舞，在锡板上留下月光般的印记。
美国出生的韩国艺术家ChristineSunKim自出生起就患耳聋，然而，听不见的声音从未阻止她作为声音艺术家的工作。利用自己的身体感知低音扩音器发出的震动，Kim创作了《Shoegazing》，在黑暗的舞池地板上，画出许多抽搐的线条。
法国艺术家CyprienGaillard选择在厕所的不锈钢隔板上刻上他的作品《LandofCockaign》。虽然标题听起来像可卡因，但根据Wiki资料显示，Cockaign其实是中世纪神话中的富足之地，是一个想象中的极度奢华和安逸的地方。在那里，身体上的舒适和快乐总是近在咫尺，中世纪农民生活的严酷并不存在。
PieterBruegel,TheLandofCockaigne,
FotoWiki
然而，在老PieterBruegel年的画作《TheLandofCockaigne》中，他描绘了一个充满反差的国度。在那里，所有社会的规律都被藐视（修道院长被僧侣殴打），性自由是开放的（修女翻身露出底裤），食物是丰富的（天空下着奶酪）。
它既代表了愿望的实现，也代表了对禁欲主义和匮乏的束缚的不满。
Gaillard花了4周时间才完成这幅19×22厘米的浮雕。除了向Bruegel的画作致敬外，据HiliPerlson在Artnet新闻中写道，Gaillard还风趣地提到了在Berghain，为什么人们很少人会单独进入厕所。
4
与Berghain有关的记忆
PetritHalila,PalaciodeCristal,MuseoReinaSofía,Madrid
FotoKamelmennour
许多艺术家在作品中反映了他们与Berghain的个人记忆。
PetritHalila和lvaroUrbano十多年前在俱乐部相识。他们彼此相爱并结婚。在这次展览中，他们创作了《年4月7日(Quince)》，一朵由不锈钢、帆布、丙烯酸涂料和线制成，圆周高达厘米的花。
波兰艺术家AlicjaKwade也为这次展览提供了一件非常个人化的作品。
AlicjaKwade,Self-Portrait(),viaJohannKnig
FotoArtobserved
她分析了人体的成分，并将这24个小瓶（氧（O）、碳（C）、氢（H）、氮（N）、钙（Ca）、磷（P）、钾（K）、硫（S）、钠（Na）、氯（Cl）、镁（Mg））装框。铁(Fe)、氟(F)、锌(Zn)、硅(Si)、溴(Br)、铜(Cu)、硒(Se)、锰(Mn)、碘(I)、镍(Ni)、钼(Mo)、铬(Cr)、钴(Co)，放在一起，将之称为《自画像》(Selbstportrt)。
Berghain的员工不仅经过培训成为展览的导览员，他们中的一些人还为展览创作作品。
Berghain’sFamousBouncerSvenMarquardt
Foto6amgroup
虽然戴着斯文的眼镜，但脸上有大量纹身，最擅长拒人门外的安保SvenMarquardt用视频展示了安静的生活片段，Berghain自己的DJSamBarker也在展览中有一段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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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为灵魂充电
AndBeneathItAllFlowsLiquidFire,FilmStill,
FotoJulianCharrière
Halle是Berghain最大的空间，它只在除夕派对和特殊场合开放。在这个空间里，你可以看到OlafurEliasson、JulianCharrière、A.A.Bronson和AngelaBulloch的作品。
当然，离开Berghain前，不能没有音乐。在近出口処陈列了WolfgangTillmans的音乐视频拼贴，在离开展览前陪伴你。让我觉得很感动，在这个人类历史上非常艰难的时刻，我看到了一丝希望。
完全不出人意外，这样的展览只能发生在柏林。
就在不断传出私人收藏家撤离柏林的展览空间的消息时，柏林的收藏家Boros夫妇收到了来自Berghain深居简出的主人MichaelTeufele和NorbertThormann两人的建议，希望在关闭期间，将这个空间献给艺术。
AngelaBullochinMuseumDePont
FotoHFCollection
Boros意识到这是一个重要的时刻和不可思议的机会，立即联系柏林的艺术家，邀请他们参加展览。
位艺术家做出了回应，柏林政府也提供了25万欧元的资金支持，让在关门6个月的历史记录之后，Berghain再度迎接访客，而且这一次是用艺术来迎接客人!
虽然Berghain的内容暂时从Techno转为艺术，但Berghain依然没有改变其摆脱传统标准的态度，远远超出了俱乐部文化和享乐主义生活方式的表象。
虽然此刻Techno派对被搁置，但身体的舞蹈却从未停止。
我忽然想起美国诗人沃尔特·惠特曼（WaltWhitman）的一首关于身体和欲望的诗。
Isingthebodyelectric,
我歌颂那电光中的肉体，
ThearmiesofthoseIloveengirthmeandIengirththem,
它必于我不弃，我亦于它不离。
TheywillnotletmeofftillIgowiththem,respondtothem,
我既被它禁锢，索性终生追随，
Anddiscorruptthem,andchargethemfullwiththechargeofthesoul.
使它免于腐朽，并将灵魂填入其中。
非此次展览展出作品OlafurEliasson
FotoCNNNews
身体与灵魂是一体两型，当Berghain因疫情关闭，无法提供Techno让身体起舞的同时，艺术依旧可以为灵魂充电，明天虽然是个问题，但是我们依旧拥有明天。
（点击图片查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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