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庄浪一中在举办校庆,从——,庄浪一中在荆山洛河的护佑与滋养之下,在几代庄浪儿女与社会各界热心教育人士的见证和帮助之下,已经走过了八十年的辉煌历程。风云——中国抗日战战争最艰难的时刻,民生凋敝、国势维艰,庄浪先贤志士马文江先生、唐祖玠先生、王秀峰先生、台和中先生饱含教育兴国热忱,奔走呼号,身体力行,他们不辞辛劳,发起“一户一蛋”运动,动员数十万庄浪儿女,共同草创了庄浪中学(庄浪一中前身)。台和中先生师承我国现代教育开创者陶行知先生,他从南京晓庄师范毕业后,毅然接受庄浪志士邀请,回归乡梓,担任庄浪中学校长。有了台和中先生的回归,当时中国最先进的教育思想便在庄浪这片贫瘠而多难的土地上生根发芽,并在风雨磨砺中长成了参天大树。庄浪一中从根本上来说,早在年,就具有了高瞻远瞩的灼灼目光,身居乡野,心怀天下,亲秉红烛,教育报国,这是庄浪一中的优良传统。在南北水洛河与葫芦河滋养的庄浪,庄浪一中曾经是一张美丽的名片。庄浪,有人说是藏语的音译,意思是野牛沟,山大沟深,野牛出没。这样一个贫困落后的陇右小县,除了战天斗地的梯田精神闻名全国之外,庄浪一中的名字在陇上大地也颇有声名。当我和我的伙伴还是一个懵懂初中学生的时候,庄浪一中早已在我们的心中生根发芽,它像一棵小树,更像一支火把,像一个航标,也像一颗星星,我们无限憧憬着心中神圣的庄浪一中,无数次把它的名字悄悄写在书本的扉页。无论是村庄还是县城,庄浪一中响亮的名字总让无数人充满歆羡,庄浪虽地处陇中半干旱贫困地带,崇文重教的传统却蔚然成风,我在孩童的时候,就听到民间流传的话语:“考上了庄浪一中,一只脚已经迈进了优秀的大学。”年秋天,我如愿考入了庄浪一中,我怀着朝圣一般的热诚和恭敬走进了每每进城总驻足观望的庄浪一中,成了一名真正的庄浪一中学生,在无数先贤拼搏奋进的热土上,开启了我的高中求学生涯。每当我穿着庄浪一中天蓝色的中山装校服乘车回家时,我总是假装毫不在意地享受着车上同行人投来的赞许或者羡慕的目光,我总是小心翼翼地听到他们议论着我的校服:“这个娃娃在一中读书哩,进了一中,离考大学不远啦……谁家娃娃,考得一中,好得很哩……”每个周末,我总是小心洗好校服,把它挂在阳光最好的屋檐下晾晒,那时家里没有洗衣机,到了天阴下雨或者冬天的时候,洗了校服难以干透,我便和母亲、姐姐一起在炉边烘烤校服,时隔多年,每次回家,在村口看到穿着校服准备返校的学生,我总能想起自己烘烤校服的场景。庄浪一中培养了无数优秀的人才,我混迹其中,很快就沦落为一个极其普通的学生,我怀着对数学的恐慌和父亲的期待,默默地坚守着自己的学业。年夏天,汶川地震,举国同悲,比我高一届的庄浪一中学子陈振睿以分的理科高考成绩摘得甘肃省高考状元,消息一出,一中校园师生同庆,我正在夏夜的燥热中面对着毫无头绪的数学函数,听到陈同学摘得状元桂冠,感觉到我身为一中学生的无上的荣光,这是庄浪一中教育史上的光辉时刻,名不见经传的庄浪,因为庄浪一中的辉煌而增添了无数光彩。后来我以很普通的成绩考上了西北师范大学,光荣成为了我们村彼时屈指可数的几个大学生之一。年少无知的曾在庄浪一中做梦的我,以为自己拥有改变世界的力量,最终在青春散场时黯然离开了庄浪一中。而庄浪一中给我的青春记忆,久久难以挥去。早晨上完早操的早餐时间,是我们每天自由快乐的黄金时代,食堂里五毛钱就能买到的馒头夹菜,足以满足我最渴望的味觉享受,不知为什么,那个极其普通的馒头夹土豆丝、馒头夹炒辣子怎么那么好吃,后来好多年,我吃了无数次馒头夹菜,甚至按照自己的记忆如法炮制庄浪一中的餐厅二楼的馒头夹菜,却总是难以追回曾经的味觉冲击。中午放学时提着开水壶在费玉清的《一剪梅》的歌声中狂奔回到租住的小黑屋,用最短的时间做一顿最可口的午饭,狼吞虎咽,热汗淋漓,在一中广播传来的悠扬乐声中酣然入睡,颇有种庄周寝卧树下,神游飘然的味道。傍晚时分,当水洛河两岸的炊烟轻轻袅袅,把人间烟火慢慢升起的时候,一中广播里准时响起了萨克斯名曲《回家》,我们提着暖水瓶缓步走向冒着腾腾热气的水房,排队打开水。那时开水收费,一壶开水五分或者一角,我在每周一下午,规划着自己一周的生活费用,买下一元两元的水票。后来有一次,在翻一本旧书时,书中忽然掉出了一张作为书签的庄浪一中水票,它轻轻落在缓慢消失的温暖夕阳中,我看到那张水票,耳边仿佛响起了悠扬的萨克斯曲《回家》。三年的求学时光倏忽而逝,直到我离开庄浪一中十年,当我再次以一名老师的身份因为工作缘故走进庄浪一中的校园时,学生时代对于庄浪一中的欣喜、胆怯、恭敬、如临如履的感觉重上心头,时光交错,移步换影,十年时光仿佛昨日。时光荏苒,洛河悠扬,庄浪一中在以全新的姿态昂首毅力在新时代的潮头,碧海扬波风方劲,八十芳华正青春,愿庄浪一中明天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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