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索拉开拓性的另类尝试,则是向人声的极限挑战
刘索拉:蓝调在东方
“我母亲特别爱音乐,她给三个孩子全取了音符的名字,我哥哥叫多多,我姐姐叫米拉,我叫索拉。”在北京保利国际剧院大堂,刚从美国飞过来的刘索拉,尽管已经两天两夜没睡觉,但仍然愉快地接受着我的专访,她一直不停地笑着,爽朗而开心,她清瘦的身材与宽广的音域成了强烈对比。
年,刘索拉生于北京,五岁时因母亲的喜好影响,被逼着坐在钢琴旁,接触音乐。直至年如愿以偿进入中央音乐学院,主修作曲。几年来,作曲专业毕业的刘索拉,不过是要“看一看不同的音乐,找一找音乐创作的各种可能”。她先去英国,还是因为要摇滚,她特别赞赏英国人对音乐的观念以及对传统的尊重,而当地乐师精良的录音及调音技术更进一步强化了音乐质由伦敦到纽约不过是最近三年的事,也许是因为机会得来不易,或是更清楚了自己所要的东西,无论是在英国或美国,刘索拉都要比在中国时还要更深入了解当地的音乐及文化。她亲身体验了各种乐风的人文背景,更参与了近年新潮流音乐的兴起。她曾和爵士、蓝调以及Punk乐队合作,也拥有过自己的吧eBand她分析道:“流行音乐的人都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像爵士音乐家其实是介于学院派与非学院派之间。
目前发展出来的rme1uz的即兴,超出了爵土音乐的传统概念与范围,所以结果往出人意表,特别精彩而摇滚乐的音乐家,很多就是叛逆者他们重视音乐,会别出心裁地制作音响及演唱,所以他们有一种精神。蓝调乐手则都是民间音乐家,如同黑人在教堂讲道,就是用藍调音乐,由教堂音乐与民间说唱发展出藍调和灵歌问起刘索拉是如何以一个东方面孔,融入这些千奇百怪的各类人种及各阶层社会里时,她说“我基本上忘记自己是个作曲家,而是个歌手,是演奏家,是他们之中的一个分子。这样不但能了解他们的音乐、演奏方式,更能了解他们的文化。”
刘索拉在西方发表的第一张创作专辑是年的《蓝调在东方》,由美国Axiom片公司制作人BillLaswel制作,曾高居美国世界音乐排行榜前十名。《蓝调在东方》丰富的音乐内容呈现了她十年采风的心血,也揭示了她对东方与西方以及传统与现代的音乐可兼容并蓄的信念。美国《排行榜杂志》以Spotlight专栏介绍《蓝调在东方》时,说刘索拉与Ra音乐开山祖师UmarBinHassanE合唱可谓“火热尖锐”的组合,NewYorkPress()说《蓝调在东方》的成绩胜过任何百老汇演唱家的专辑,更盛赞刘索拉是惟一有资格在美国新奥尔良爵士音乐节演出的中国艺术家。
《蓝调在东方》包含两个主题故事:一是取材自《今古传奇》中“俞伯牙捧琴谢知音”的叙事风格音乐,名为《碎琴》;另一个故事题材为《昭君出塞》,音乐灵感则得自四川清音。东方的情怀,音乐技巧却包罗万象:说大鼓、京剧中的念白方式、越剧凄美的节奏以及最能舒放原始情感的梆子唱腔,融合着西方蓝调的情绪表达方式、爵士乐中即兴的音乐概念、黑人教堂音乐、RAP的节奏叙事特质以及日本能剧音乐中特有的“游移音程”。
器乐则运用了吉他、中提琴、萨克斯、BASs以及鼓等等,另外还极富创新地使用中国琵琶来展现其爵士风貌,节奏多变,可稀释出的成分有unkRB及techno等。在强调中国古典文学与黑人语言的对比同时,刘索拉在专辑内页的文字上总结:“中国音乐与蓝调确实有许多相似之处。”
除了重新赋予中国古老乐器予新生命之外,刘索拉开拓性的另类尝试,则是向人声的极限挑战。她觉得以前琵琶都是伴奏着小姑娘唱小调,她在第二张专辑《中国拼贴》中不但将琵琶改头换面,还让人的声音作全方位的延展。时而清如鸟鸣,时而如大军前行,她的声音不仅会唱歌,还会演戏。与其说是玩口技,不如说她在重新定义人类与声音之间的关系,解放人类的原始官能限制。从写作《你别无选择》到目前第四张创作专辑问世,十几年光景,刘索拉一路行来。当年提着行囊,把已在文坛及乐坛建立起的盛名,一起留在中国,到了人生地不熟的西方社会。这期间,不知她是否也曾有过《昭君出塞》中“离愁别绪泪难忍,平林落日照浮云”的心情。谈到这十几年海外旅居生涯,她的神情严肃起来“在西方社会里,你什么都可以做。
对于新的尝试,他们都认为可以。可是有多少观众欣赏,则是很残酷的现实,也就是说竞争性强。他们资讯丰富判断力强,而且东方人在西方社会本来就不会是主流,他们对你不会整天注意着,不会有像在中国自己的社会群体里那种盲目的、情感性的支持,好像做什么都对、都好。所以确实地明白自己要什么非常重要,明白了自己要什么,才能锻炼自己,坚持自己的理想,否则特别容易失落。另外,还要耐得住寂寞。抓住这两点,就可以天高地广了。尤其在西方社会,能学的东西特别多,特别能打开自己的眼音乐的路走出来了,刘索拉小说的梦还是要圆的。
在伦敦时写的一部小说《混沌加里格楞》,其生动的内容获“英国比较文学协会”翻译首奖,并由美国夏威夷大学出版。不久前,她在美国国际写作计划安排下,在爱荷华大学任驻校作家,并曾于哈佛、康乃而及柏克莱等著名大学讲学。问起她最近又写的一本书,写出来了没有,她说:“已经写完了,即将在香港出版这本书写得很苦,主要还是寻找一种新的写作手法。如果国内有出版社要,大家就会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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