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生产一直大幅度下滑。原预期迅速阻止生产下滑,计划年全年工业生产下降8%,但实际情况是:第1季度下降12.7%,上半年下降13.5%,第3季度下降17.6%,到年底下降18.8%。工业生产下降已由结构性下降转为全面下降。
不仅效率低、亏损企业瓦解,高效率企业也遭到破坏。企业经营困难70%的企业出现破产征兆。农业方面,年产值下降8%。由于年基本建设投资下降一半左右,这意味着生产将继续下滑和陷于停滞。
人民生活急剧恶化。高通货膨胀率下,价格持续大幅度上涨。原计划价格放开后,消费品价格将上升1-2倍,国家采取措施后,2-3月价格即明显下降,半年时间市场价格将趋于下稳。实际状况是上半年消费品与服务的价格与年12月相比上涨9倍,下半年继续上升达25倍。3年1月—2月再上涨33%。由于工资和其它货币收入的增长大大低于价格上涨的幅度,居民实际收入减少了50一60%。
居民在银行的储蓄存款被吞噬,大约7千万人的生活跌在贫困线下。失业队伍开始扩大,年为65万人。今年1月份已达万人。值得注意的是隐蔽失业在迅速增加。对于上述的严重状况,盖达尔等人认为不是休克疗法问题。本来1-5月的经济形势是好的,只是因出现了企业欠款危机与现金危机,在反改革的保守派与工业家集团的压力下放松了对财政支出、信贷投放和货币发行的控制,才使得下半年通货膨胀率迅猛上升,生产陷入更加困难的境地。这是不坚定地实行妥协政策的结果。
按照盖达尔的看法如果继续坚持休克疗法所有的规则,下半年的经济形势将不会这样恶化。看来应当对这种观点作出准确的评价。实际情况是休克疗法实施到年5月夏季之前,经济状况并不是像盖达尔等所描绘那样乐观。已公布的一些数字是虚假的。如发表第1季度预算赤字只占国内生产总值1.5%是通过人为夸大预算收入和缩小预算支出得来的。就是从所公布的其它数字看,有些也是严重的。如前面列举的,1、2季度的工业生产下降数。
再有,应当看到所以从春夏之交开始出现企业欠款危机与现金危机,正是推行休克疗法带来的。它反映了这种改革方法不适应俄罗斯经济的实际。在休克疗法实施下,需求紧急而迅速地被压缩企业生产的产品销售立即遇到了问题,那些依照合同销售的企业也得不到对方的支付。而这时传统依赖的手段一一预算补贴、银行贷款在紧缩,自然使上述危机加重。
另外,还应当看到在通货膨胀率迅速上升下,政府为了压缩预算赤字,对企业的固定资产和流动资金不予以重估并拨款和补贴,同时银行紧缩信货也不提供贷款或只给2-3月临时贷款并大幅度提高利率,企业资金周转势必遇到大困难,无法支付购入的商品货款与运费劳务等开支、工资也难以及时发给。
由于这种状况直接涉及到大量企业能否维持生存倒闭,工人面临失业与忆万居民生活的大问题。如不解救将难以收拾,因此被迫不得不修订紧缩财政、信贷和货币的政策,放松了闸门。根据原设计的休克疗法改革的要求,一年的实践,不仅上述经济稳定化方面的政策措施遇到严重挫折,不得不变形成严重后,而且在向市场经济转轨方面,即实施自由化和私有化方面,也处于大体类似状况。
在自由化方面,价格虽然放开了,95%以上的消费品价格与80%以上的生产资料价格不再由国家定价。但是还有一些商品价格未放开,特别是影响巨大的能源产品价格。就已放开的商品价格看,许多地区的消费品价格依然由国家调节,或实行消费品定额分配制度。更重要的是由于经济的垄断难以在短期消除,价格上涨并不能刺激生产,反而为保持高价减产创造了条件。
在贸易自由化方面,国家订货仍占企业生产的一定比例,各共和国、州更是利用这种手段掌握物资以便进行地区之间的物物交换。外贸自由化继续执行限额和许可证制度,为平衡财政提高了进出口税率,至今未能完全放开。能源等许多产品的国内价格与世界市场价格仍有很大差距。汇率自由化方面,只作了某种程度的放开并建立了拍卖外汇市场,但由于继续实行非单一汇率,实际在对集中进口商品仍然采取补贴办法。
外汇储备枯竭更无法尽快使卢布成为可兑换货币。要实现经济自由化,必须反垄断化,但是这方面措施则更为乏力,如对某些重要商品实施限制产品盈利率的规定,在价格不断上涨的条件下成为一纸空文。
在私有化方面,作为形成市场经济主体的私有化明显滞后。上半年除租赁推行范围较广外,商业企业的私有化只有1.8%,饮食业0.9%、生活服务业0.8%,大私有化未起步。下半年小私有化进展加快,形成4万家私营企业。在大私有化方面,虽然企图加快步伐向居民免费发放私有化证券,但因大中型企业的财产评估等股份制体制准备工作进展迟缓,与前者脱节,进程依然缓慢。
提前发放的私有化证券非但未起应有作用,反而成为变相货币,成为加速通货膨胀的因素之一。更重要的是这种免费发放证券的私有化不可能带来资本投入和技术进步。至于土地私有化则困难很大,一年来兴办的农户农场数量很少,在农业产值中占的比重很低。
上述分析表明,在俄罗斯使用休克疗法稳定经济和向市场经济转轨遇到巨大的阻力,使俄罗斯经济陷入极大的困难境地。成为俄罗斯政治斗争的一个焦点。年下半年起,俄罗斯盖达尔政府不得不吸收代表军工和工业企业家利益的公民联盟以及一些经济学者的意见,修改经济改革纲领,从只抓紧缩财政,制止通货膨胀率上升,转为愈来愈注意稳定生产和加强社会保障措施。
盖达尔在年11月明确提出,降低生产衰退速度和刹住通货膨胀是今后反危机纲领的主要内容。西方国家一些舆论包括萨克斯认为,俄罗斯政府已放弃了对货币的控制,变为放慢改革进度,优先支持工业部门,防止生活水平下降,以建立社会市场经济。
在俄罗斯使用休克疗法为什么缺乏效应
休克疗法依据的西方经济学货币主义理论,强调的是货币政策、主要是设想在短时间内解决宏观经济稳定和振兴经济的问题。一般来说,运用这种方法应具备三项基本条件:市场经资的基础,排除垄断的运转的市场机制,消费资料与生产要素的市场体系;已确立的私有制经济并占有相当比例;配套的财政,信贷、货币制度并具有实施紧件和手段。
原来在一些拉丁美洲国家曾采取过这种方法。现在萨克斯等作为俄罗斯和一些东欧国家经济改革的顾问提出把这种方法运用于中央计划经济制度向市场经济转轨的国家。他们给俄罗斯设汁的方案,正如叶利钦、盖达尔等所宣布的,采取休克疗法迅速地使俄罗斯经济稳定下来,走上市场经济轨道。按照萨克斯的说法“长痛不如短痛”,“尽可能快地创造自由市场体制,让它开始运作,深渊不能分两步跨过”。
然而,事与愿违。俄罗斯实行休克疗法的实践,表明缺乏效应,是不成功的。原因在哪里?看来俄罗斯存在着一系列因素,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实施已70年。计划经济制度覆盖者全社会。国家垄断着整个经济,通过计划体制控制生产流通、分配与消费整个社会再生产过程,并依靠指令性的指标体系支配社会经济活动。这种制度的改变显然要有一个过程。
同时,前苏联运用这种制度,在其对外与美国争夺权,对内追求高积累、高速度政策制约下,孕育着越来越大的危机。宏观经济严重失衡,日益沉重的巨额财政赤字,隐蔽的不断增加的通货膨胀,生产效益低下,消费被抑制,人民生活水平相对低下,这些沉重的包袱给稳定经济和向市场转轨也带来巨大的困难。
结语
经济结构的极度不平衡,资本转换再配置要有一个过程。经济军事化,军工生产占整个工业巨大比重。由此产生轻重工业比例严重失调,消费品匮乏,服务等第三产业十分落后。再有是垄断性的工业生产。工业企业追求大而全,常常是从原材料、零配件、机器设备到组装出厂,无所不包。社会的许多产品约30-40%在一个企业生产。超垄断结构是市场竞争的对立物直接妨得市场机制的运转,一时难以改变。私有化对打破垄断有定作用,但也不能立即打破物质生产的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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