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
悠扬的萨克斯和以前一样
我要了一杯摩卡
搅动可爱的心形
你轻松地说起往事
一支烟，朦胧着墙上的油画
我只是听着，应答着
尽量不去想象，不去追问
阳光洒在你的身上
闪烁出优雅而又虚幻的暗影
一大把玫瑰依然在桌上
还有一杯冷却的咖啡
白云飘过的天空蔚蓝如水
海鸥飞离了一片云的方向
站在海岸
我望着一叶白帆
一直凝神地望着
天空的云一下子落入海洋
海水似乎颤动了一下
蓝得令人恐惧
我抚摸着苍白的脸颊
心里盛满苦涩的海水
白帆驶向夕阳，并被带走
海鸟掠过海面，飞向山崖
渔船归来，人们满载而归
我仍站在海岸，潮水已没膝盖
我想成为一条大鱼
像夸父一样追赶太阳
又想成为另一叶白帆
找回迷失于大海的星群
一个浪头把我推上沙滩
又被一阵风卷进红尘
梦在雾中
大地忽然清晰了许多
给我的等待投进一丝光亮
我束起长发的波浪
在万里云层之上
一边落泪，一边飞翔
塞上的蒲公英
高举着金灿灿的脸
把我带到黄河岸边
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饮下几杯洗尘的酒
在京城的雾中
在回家的飞机上
我就这样不顾一切地飞翔
雾中看花，水中望月
小城生活
生活在这个边塞小城
远处总有一种如烟的青色
来自山口的西北风总是带着沙粒
我已习惯了这些
不出家门或者戴上口罩
但这个小城，时常传来
我喜欢的古典乐声
在黄昏时分，在经过的路边
人们停下脚步，轻声问候
在雾里，在雨中，在街头
桃花、丁香、槐花、月季依次盛开
我常常徜徉其间，一一找寻
微不足道却能抵达心间的幽香
填补岁月裂开的一条条缝隙
或者幻想一下明天的自己
把忙碌的生活变得有趣
让所有的形容词都来赞美
让我的青春再次蓬勃
并且闪现出自我的光泽
洁白的云朵
在丽江的一个客栈
一米阳光的吉他声
让我看清天上洁白的云朵
还有莫名的一种孤独
身边的人谈起了故乡
谈起岳飞、贺兰山、西夏王陵
我翻看着手机上的照片
每一张都有些凝重
塞上的山川发生着变化
平坦的长河不舍昼夜
多少年来就是这样
我有时会忘记家乡
只是疲惫地生活
仓促地过着每一天
有时会想起，我就仰起头来
望一望蓝天
一只只燕雀低低地盘旋
长街的雨
入秋的时候，天空漂游着
一朵朵憔悴的乌云
落叶在波涛中渐渐远去
难以忘却的欢喜
从稀疏的树枝间
漏下一片片支离破碎的天
白鸟飞过，闪电一般
一夜之间，枯叶溢满长街
红墙一如既往，寂静而庄严
胆怯依旧，像一颗石榴
颗粒蜷缩一团
下雨了，我缓慢地走着
我的围巾已经湿透
在这样迷蒙而漫长的街道
能否停下来，听听雨滴
却怕听见雨打落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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